我啜饮过生活,付出过什么?不多也不少,会是整整一生。
——题记
我没有忘掉过什么,也没有留恋过什么,除了我的老家——一个不为人知的郊区四合院。记得有个假期,妈妈说要去外面走走,我借机提出去老家看看,其实是想和老家的小伙伴们满山遍野的疯玩。
到老家去,乘车也要一个多小时,一路上雾很大,只有两旁的树还隐约可见,树叶隐没在了雾里面,只有零星的几点,在我的眼中一闪而过,向后逝去。车子开得很快。抬头看看天,白居易的《花非花》在脑海中流过,就一个照面而已:“花非花,雾非雾,夜半来,天明去。来如春梦不多时,去似朝云无觅处。”朦胧的近乎神秘。
车子就停在了老家不远处,我随着远亲的迎接队伍走走停停,还没赏够那去了雾,像是撤去了一块纱巾似的美景,便被迎进了四合院。说是四合院,其实只占有三面。还有一面以前是一大块菜地,现在是一片花丛,说不清是野花还是自家种上去的,美丽而带有芳香。那叫不出名字的花朵儿,娇嫩的似乎会从枝头倏然落下。每一片花瓣摸上去粉粉的,能摸出那一条条的细纹。有的花一簇簇凑在一起,蓝蓝的色彩伴着太阳光,闪出光泽的白点,像是那个顽皮的孩子打碎了的玻璃,晶莹剔透。每一朵花都打开了花瓣,露出了那嫩黄的花蕊,我从那柔嫩的花蕊中读出了对老家无穷的惦念与祝福。
好像是妈妈叫了我一声,我离开了花丛,转身走向四合院内的空地,清香的风好像是从花丛那边吹来的。环顾四周,房屋显然是重新修过了的,红色的漆涂满了房外的各个角落,像是整个院子用红色洗过,明亮的红色完全掩盖住了木柱和墙上的一道道裂痕。我不想在客厅中大人的谈话上凑什么热闹,便来到似乎以前是我住的一间空房休息,这房间只有一扇朝花丛的窗,窗的栏杆被拆掉了,这样很好。打开窗可以完整的看见天空,不像鲁迅笔下那四四方方的一片天,和那完全不一样。从窗外淋进来的阳光,照亮了飞舞的灰尘和地上那积了些时日的尘埃。坐在窗台上,头靠着窗框,仰望蓝天。心灵的窗里,装满了无数个梦的憧憬,若追寻那老家的方向,便是窗外一望无际蓝蓝的天空。
其实这房间也不是完全空着,有几只大箱子堆在以前放床的位置。不知道几个朋友什么时候来,于是我和上一次来一样,去翻那些箱子玩。箱子很沉,弄了我一身的灰,终于把靠墙的一只被压在底下的箱子拖到了面前。这里面是我们搬家时懒得搬走的东西,多数是我的。玩具、小人书、作业本……我不敢把他们都摊出来,怕来不及收拾,就见了几块积木搭着玩。虽然上次翻出来时大姨帮我擦了擦,可现在那漆的颜色又都模糊了,像我记忆中的老家一样,只是老家模糊的不止是漆的颜色。收起扬了我一脸灰的木块,又随手拿了本我刚上小学时的作业本好奇地翻阅,那时竟也发现“太阳总喜欢暖暖地哄我再多睡一会儿。”
走出房间是在一小时之后吧,外面阳光更灿烂极了,春光洒在地上,白茫茫的。我和几个小伙伴就在这时上山了,也不记得山上是否还有以前的印迹,只知道:那辜负了的岂仅是迟迟的春日,那忘记了的岂仅是老家的面容,在眼前浮现的是密封的日、密封的夜,密封的年华和秋草,那低首敛眉徐徐退去的是无声的歌,无字的诗稿。
梦里多少空间留给老家。
本文是一篇怀念老家的思乡之作。作者喜欢老家,走在回老家的路上是轻快的,看到老家的景物是美丽亲切的,甚至“我从那柔嫩的花蕊中读出了对老家无穷的惦念与祝福”,表达了作者难以改变的思乡情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