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洞的日子行云流水般过去,或许会有云大片大片开在风里。可是我看不到,只是偶尔听到,那种美丽的近乎神圣的声音。
我不知道自己几岁。他们说:小小孩子说话怎么这样老气?!语气很快,带些惊恐。我只是仰起自己圆圆的娃娃脸然后逃走。跑了老远,才想起自己忘了,对他们笑。
喜欢文字,无论什么样的文字。对它的领悟是与生俱来的一种……叫什么呢?遗传吧。有的文字浩如星宇,有的却如细细一只针,不经意间便插入心脉,在风起的夜里,会微微的颤动。于那一刹那,疼痛,如几世前的誓约如期而至。
沧桑的文字,华丽的文字,青嫩的文字,那些文字,美丽的文字,摇曳在风里,成全了我的寂寞,我的灰败,还有我的,精彩。偶尔会在冰蓝的凌晨,慢慢敲键盘,看着属于自己的文字如脱兔而逃,只有满心的喜悦,心里说:跑吧,能跑多远是多远,去吧。似乎只有文字,才有色彩,很少听歌,很少看电影。
直到高三,试着去听,居然可以听懂王菲,于是就一路听下来。再后一点,Enya也可以听了。于是会在没有风的日子里,百无聊赖地翻出蒙满灰尘的松夏,闭了眼睛,听王菲,或者Enya。即使这样,听到的,也只有文字。那些活色生香的文字,那些暗地妖娆的文字,跳跃在音符间,更活泼了几分。
久而久之,我已经不再说话。如果说话,说的也不知道是什么。我不想别人再用惊诧的眼光告诉我你说的话不属于你的年龄。所以我开始说傻话,开始学着装傻。很简单的一件事其实要做起来并不简单,但假以时日,终于也有模有样。女人,到一定程度是得学装傻的。
所幸,还有文字。文字,文字,没有人会对过瞳孔放大的眼睛,在文字里,可以挥斥方遒,指点江山;可以柔情似水,月淡星繁。几年前,写些杂文,那些锋利的文字现在单想想都生出几分寒意,难怪贾先生会摇头,会对我淡淡的说:潜龙勿用。多少空洞的日子过去,多少个空洞的日子过去之后我才察觉,贾先生那一刻闪烁的眼神是多么希望我能明白那四个字。
大片大片的空洞之后,我也不写杂文了。却不是因为完全了解那四个字。只是,懒了。或者说,圆滑了。有时大风起,心里会有个挣扎的小人:不甘心哪不甘心!那个浑身芒刺可爱的家伙去了哪里?!血液澎湃也仅那一瞬,风止,心静。我,继续做一个可爱的傻孩子。傻到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仍没头脑的傻下去,傻下去。
现在,文字也不常写了。时间久了,才发现,没有文字也是可以活的。生活在默片里自有一种缓慢的优雅。坚持这种优雅,坚持这种态度,也是可以的。只是,那个美丽的女孩,美丽的像沙漠最美丽的女儿仙人掌一样的女孩,再也不会出现。微笑着看她走远,走远,在大风里我转过头。我们背道而弛,今生今世,永不再见。
头发长了短,短了长,终是耐不住,一遍遍削。于是风里只有尖刻的发梢,苦涩的飞。
这或许是,那个女孩留给我最后的纪念。
关于文字。关于那个永不再来的女孩。关于那个永不再来的女孩的时光。
然而风起时,那个女孩的声音,又分明真切。
形(结构)散神(中心)也散,主旨深化欠妥,观点不明确